落幕城
2018-11-12 来源：不详 浏览次数：次某天晚上，住另外一个房间的孟起问我，那么无聊一起去找小姐玩玩吧。孟起刚来这边参加工作，与我合租。我回答，不去。他的一个大学兄弟从北方回来了。有朋自远方来，怎么说都是件开心的事情。他们已经决定要去找小姐了。孟起来问一下我，多半是客套。即使我不去，他们也会去的。问题是孟起还没有在此地找过小姐，他那点找小姐的经验，是在更靠南边的某个小城市积累起来的。他特别提到福州，说那里的小姐便宜，服务也好。我来这个县都三年了，算半个这里的人，于是孟起认为，我对这里的小姐应该了如指掌。当他请教起这方面的问题，我却只能羞愧的告诉他，我对这里的小姐情况和她们做生意的方式也只是道听途说，因为我是个没有找过小姐的人。
孟起善于运用网络，他查了一下，最后得知了几个小姐荟萃的好地方。落幕城的的小姐是最好的，但收费也最贵，网上的人说，包夜八百。街边的按摩房，收费便宜，一两百就能搞定，但姿色平平。孟起坐在靠窗的沙发上，滔滔不绝的讲着从网上获得的信息。其实这些我都知道，我也听别人说过。况且，著名的落幕城早已名扬四海，就隔壁的县城的男人都会慕名而来。
以前就在县城入出口处，分布着无数灯光暧昧的小洗头房，每家都有几个小姐。白天，她们十分清闲，无聊的坐在门口发呆。她们衣着暴露，相貌实在是不怎么样。后来州里面搞扫黄打非，这些小店化为乌有，那些小姐都不知所踪。
孟起指出，昔日县城入口附近的小姐根本摆不上台面，那只是民工的消遣。我说，你们去找落幕城的小姐吧。孟起又说，落幕城的太贵，你看，那些小姐，关了灯，用被子蒙住她的脸，还不一样？他的朋友好像不耐烦了，催促着快点出发，他们刚喝了酒，找小姐的兴致如日中天。孟起再次问我，你当真不去吗？我点点头说，你们去吧，我这人害羞，当面对一个姑娘的时候，不知道说什么。
一点没错，我之所以不去找小姐，就是这个原因。我胆子并不小，却有点害羞。我曾经想过，当我走进按摩中心或落幕城，面对热情似火的小姐，我应该说些什么呢？我肯定不能像官场人士那样谈笑自如，也不能像黑社会大哥那样盛气凌人。难道我要像个傻逼那样，俯首帖耳的问，我们一起睡好吗——这些我都做不到。
早些的时候，我还没大学毕业，在一家杂志社做实习编辑，和一个外景记者玩到了一起。一个夜晚，我们喝了些酒。他的朋友打来电话，让他马上从酒馆赶到歌厅。外景记者兴奋地带着我呼啸而至。他和歌厅的老板娘仿佛是旧情人，一边打情骂俏一边走向朋友的包间。和朋友会师后，外景记者让老板娘找几个陪酒的姑娘过来。转眼间来了一队穿着简单的姑娘，在我们面前一字排开。外景记者随手拉了一个，置于身旁。他的朋友们也每人拉了一个。外景记者冲我喊到，兄弟，你挑一个吧。我看着那些美丽的姑娘，心跳加速，脸烫如炙。我说，不了。在他们眼里，我不过是各涉世未深的小家伙。看我如此窘迫，外景记者没有勉强。其实我一眼就相中了那个穿白裙子的姑娘。在昏暗的灯光下，她的白裙子摇曳生辉，再加上一头蓬松的短发，犹如我少年时暗恋的女孩。她是唯一一个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陪酒姑娘。
现在孟起就要出门找小姐了。他最后一次问我，你到底去不去？我说，真的不去。他们开门的时候，我问了一句，去哪里找小姐啊？他们说，环城河边的按摩房。说完他们便出去了，走得义无反顾。
我躺在沙发上，看着电视，心里想，他们会找到什么样的小姐呢？我心里居然有些烦躁，拿出之前没喝完的白酒，一口喝下，酒精上头后，睡着了。
第2天，我起来来到客厅，希望能看到孟起。他肯定愿意讲述找小姐的过程。而那也是我愿意听的。客厅里空无一人。他的房间开着门，和昨天晚上一样。他们还没有回来。整个房子里只有我一个人。我坐在孟起的房间里，心想他们可能点了那种包夜的业务。昨天夜里，他们英勇奋战，精疲力竭，所以尽管红日当头，他们依然在沙场酣睡。
到了中午，他们还没有回来。难道他们赶上了优惠政策，买一送一？这好像有点说不通啊。我一个人回到自己的屋子里，好难受啊。睡了一个午觉，百无聊赖，他们依旧没有回来，我拿了孟起的电脑，人天生都有偷窥欲，我开始无聊的在他的电脑上翻来翻去，终于找到我想要的东西了，有一个文件包里边有几部AV，都是一些熟悉的AV女优。
我正看着，突然听见门响。肯定是他们回来了。我没有关播放器，想嘲笑孟起一番，波多野结衣叫得正欢。我在房间里喊，我靠你们终于回来了！没有人回答我，我隐约感觉有个黑影站在我身后。我以为是孟起，也没回头。突然，一股香气飘进了我的鼻孔，我觉得这事不对，这丫的是个女人的味道。我急忙回头，赫然看见孟起的女朋友呆立于眼前。她死死的盯着电脑屏幕。
这是我此生遭遇的最尴尬的事情之一。我当时的反应是站了起来，用身体挡住屏幕，挡不住的确实波多野结衣销魂的叫声。我说，你来找孟起吗，他有事出去了，还没回来。话虽这样说，我的手却在寻找空格键。我知道只有按下那个键，波姐才能停下来。她说，这就是你们说的黄片吗？我说，是的。她说，好黄啊。我说，是黄了点。她说，孟起的电脑里有吗？我说，这就是他的电脑，不过，男人的电脑里都有。
孟起的女朋友叫方方。他们是在网上认识的，方方是师大中文系的，快毕业了，忙着各种考试和论文，已经很久没来了。我不知道孟起什么时候把钥匙给了方方。孟起曾经对我强调过，方方绝不能有我们这的钥匙，我们的个人生活需要保护。
我的手终于找到空格键，波姐的声音戛然而止，她静止于一个非常陶醉的表情。方方冷笑一声，终于离开了我的房间，她走进了孟起的房间，我急忙把电脑给拿了过去，灰溜溜的跑了，没敢有有眼神交流。过了一会儿，我听见她在喊我的名字，你过来一下。我急忙跑过去。我说，干嘛？她说，我怎么找不到孟起的黄片在哪。我说，他电脑上有很多电影，这个爱情公寓，刚找到的资源，还有这个开心麻花拍的，很好笑。她说，谁的我也不想看，我就想知道孟起的黄片放在哪。
我坐在孟起的床上，方方坐在椅子上，就这么对峙着。我说，方方，你怎么有着的钥匙呢？她拿出一串钥匙，钩在小指头上面，晃晃说，孟起不给我钥匙，我只好自己配了一把。我说，你进来的时候，怎么也不打个招呼？她说，我就想将你们当场抓获。我说，你这么做很不好。她说，进来的时候，还真把我吓着了，我还真以为有个女人在叫呢，幸亏不是从孟起的房间里传来的，要不然，我非疯了不可。
方方意识到，我在转变话题。她依然坚决要求我把孟起电脑里的黄片找出来。我还是不愿意，她神经质的点着鼠标，突然她啪啪啪的拍着键盘，竭嘶底里的大叫一声，到底在哪啊！对于一个失去理智的女人，我是一点办法没有。我说，方方，你别着急，我这就找，这就找。她把鼠标摔在桌子上，尖叫着，你快点！
终于，松岛枫出现在屏幕上。我说，方方，这是松岛枫，你知道吗，她拍这个，是为了帮男朋友实现当导演的梦想。方方呆呆的站着，一句话也不说。既然已经找到了，我也没有必要坐在这里了。我站起来说，方方，你慢慢看。当我走到门口，听见方方说，你相信吗，今天是我第一次看黄片。
我回到我的房间，玩着手机，方方坐在孟起的房间看黄片。我们相隔一间客厅。我能听到那边电脑的声音。她为什么不关门呢？她第一次看黄片就那么坦然自若，让我心生敬意。
我在房间里躺着，终于熬到了夜晚，我饿了，需要去厨房搞点吃的。我来到客厅，先去看方方。她还在看，双手环抱于胸前，一脸严肃。我说，你饿吗？她说，饿。我说，吃面条行吗？她说，行。于是我去煮面条。十分钟后，我煮好了面条，加了两个煎蛋。我端着两碗面条，放在客厅的桌子上。方方暂停黄片，来到客厅，和我一起吃面条。孟起还没有回来。我吃着吃着，就想起这件事。如果他此刻破门而入，看到我和方方正一起吃着面条，会作何感想呢？方方用手机拨号，凑到耳朵旁边半天，然后叹了一口气，把手机丢到沙发上。她说，一直是关机，你告诉我，孟起干嘛去了？我不能如实告诉方方，孟起找小姐去了。我只能说，去跑业务了，最近他挺忙的。
方方说，他忙个屁，前天还在我学校玩了一整天呢。我说男人有男人的事业，你不懂。她说，屁事业。说完她狠狠的咬了一口煎蛋。我说，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。她说，嗯，我要一直等到他回来，我要仔细看看这个爱看黄片的家伙。我说，方方，男人看这个不是罪，你不要小题大做。她说，你放心，我自有分寸。
我看着这个自有分寸的女人，心里一阵难过---我他妈连这样的女人都没有。吃完面条，方方去厨房洗碗。我说，我去洗吧。她说，面条是你煮的，碗应该由我来洗。她洗完碗，站在客厅里，往我房间扔来一句话，你煮的面很好吃。我正按着鼠标，心里又是一阵难过。
半夜，困倦袭来，孟起还没有出现。我突然意识到，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了。孟起和那个远方来的朋友，是不是出事了？他们不会被小姐们杀了吧，抛尸荒野？我是不是该有所行动了？我坐立不安的来回踱步。孟起是我的朋友，也许能说得上是生死之交。方方一直坐在电脑前，好像看入了迷。
我给孟起打电话，关机。他为什么要关机呢？难道找完小姐以后，连开机的力气也没有了吗？我的脑袋有点疼，又是一整天没有出门，房间里的氧气已经被我耗光了吧？去他妈的孟起，我决定不再想他，我去跟方方说一声，我要睡了。方方伸了个懒腰，说，我也想睡了。她的动作让她的腰露出一段。
我一把抱住方方。她惊声尖叫，喊，你想干什么？我说，我不知道。她很轻，身体软绵绵的。我以为她会奋力挣扎，或者在我脸上留下几道抓痕。但她什么也没有做，只是哇哇的哭了起来。我吓着她了吗？我说，你哭什么？她说，你疯了吗？我说，我不知道。她说，你不可以这样，我怀孕了！我吃惊地起身后退了三步。她说，你给我滚！
我滚回自己的房间，天哪，我竟然试图强奸一个怀孕了的姑娘。我只想马上睡去，身上全是汗，应该去冲个澡，但实在不愿意去。我只想马上睡去。方方那边没有动静，她好像死了一样。孟起还没有回来，如果他回来了，看到方方的样子，会作何感想呢？他肯定会冲到厨房，拎着菜刀来砍我。我可以送他一根手指，左手的小指，我自己剁下来，递给他，我说，孟起，拿着吧，这是我赔给你的。
我翻来覆去思前想后，一只手拍在我脸上。我睁开眼。方方正在凝视着我。她说，孟起出去多久了？我说，两个晚上加一个白天。她说，他怎么还不回来。
我说，方方，刚才那事你认真的吗？孩子是孟起的吗？她说，我试了十次，试纸总是显示阳性，肯定怀上了，也肯定是孟起的。我说，孟起知道吗？方方说，我还没告诉他，我昨天找他，就是要告诉他这件事。
我不能再瞒着方方了，我要把孟起的真实行踪告诉他。我说方方，你先到沙发上坐好。她很听话，坐到客厅的沙发上。我发现她因为我刚才的行为变得温柔了。孟起的事情是这样的，方方你可要撑住啊，别动了胎气，前天晚上，他的一个朋友自远方来，他们喝完酒，就去找小姐了，到现在还没回来。
方方说，是真的吗？我说，千真万确。她说，你为什么没去？我说，因为我害羞，不知道跟小姐说什么，你总不能一声不吭上去就干吧。她说，可是你刚才响一声不吭就企图干了我。我说，方方，你不是小姐，你是个好姑娘，我对不起你，我可以陪你一根手指，我自己剁下来送给你。她说，我要你的手指干嘛，我只要你做一件事。我说，什么事，你说，赴汤蹈火在所不辞。她说，去把孟起找回来。我说，行。她说，还有一件事。我说，什么事。她说，我饿了，你去煮碗面条。
吃完面条，我开着车子带着方方，前往环城河。孟起给我的最后一句话，说的就是这个地点。我也知道，环城河边上，有着很多按摩房和足浴店。
方方坐在副驾驶上，不停问到了没有，我知道，方方现在是个孕妇，不再是纯情的女学生。我加快速度，飞一般的前往环城河。
到了环城河旁边，我停下车子，让方方下来。我缠着她，生怕她有所闪失。我对她说，你是坐在河边看风景，还是一起跟我去找？她说，我当然要和你一起去找。我说，你是个女学生，在这些地方出出进进，不太合适吧。我说，那我离你远些，跟在你后面。我说，这样也行，你把孟起的照片给我。出门的时候方方特意带了一张照片，但不是孟起的单人照，而是他们的合影。照片上，他们紧紧的拥抱在一起，两个脸蛋因为过度挤压，有些变形。
我说，还有别的照片吗？方方说，没有了，这是我随手从桌子上拿的。她又想了一下，掏出手机，说，你看，这行不行。方方的手机里，有很多孟起的照片，微笑的孟起，愤怒的孟起，走路的孟起，做鬼脸的孟起，裸体的孟起，真是应有尽有。
我左手拿着照片，右手拿着手机，走进了一家按摩房的门。我忐忑不安，大量唾液涌到了嗓子眼，这是上午十一点左右，街上阳光灿烂。按摩房里没有开灯。一个女人躺在长沙发上，好像在睡觉。我说，你好。她没听见，她的头发太长，遮住了耳朵。我走近一些，说，你好。她一下子坐起来，热情地说，您来了，快请坐。我连忙坐在就近的椅子上。她的手来到了我的肩膀上，捏住了我的锁骨。她捏得我比较紧张。我说，你见过这个人么？我把照片递给她。她撩开头发，仔细看了看，说，你指男的还是女的？我说，男的。她说，脸都变形了，看不出来。我只好把手机拿给她看。
哦，你说这个人啊，我见过，他前天晚上来过，不过没在我们这消费，他看了所有姑娘，说没有满意的，就走了，就是他，跟另外一个男的，他们大概坐了十分钟，也没有选中一个姑娘。说完，她把手机还给我。
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门外。站在小街上，我大口喘着气。方方在远处看我出现，急忙跑过来。找到了？她问。我说，没有，但他确实来过，因为不满意这里的姑娘，就走了。方方哼了一声，说，你紧张什么，一脑门子汗。我说，我来这种场合就紧张，这就是我不找小姐的原因。
那个女人开门走出来，不满的看着我们。我不好意思的冲她点点头。她义正言辞的说，既然不消费，就别来捣乱！方方说，对不起，我们就想找个人。她说要找人，去派出所，来我们这里捣什么乱！她转身回到店里，用力关上了门。方方说，素质真差，怪不得要出来卖。
我对方方说，孟起肯定看不上按摩房的姑娘，不然我们去足浴店吧、方方说，我听你的。这次我走进一家足浴店时。里面坐了一队姑娘，看我走进来就一字排开。我拿着手机，让她们一一过目。我说，你们见过这个人吗？我们好像很泄气，分散各处。我就只好问了最近一个姑娘，你好，你见过这个人吗？她说，原来你不消费，这个人见过，昨天晚上来过，我说，那他现在在哪里？她说，和你一样，没有消费，坐了几分钟就走了。
我回到小街上。方方问，怎么样？我说，他来过，但坐了几分钟就走了。方方说，你好像不那么紧张了。我说，我正在慢慢适应。她说，接着找吧，到最后，你就会如入无人之境，有种如鱼得水的感觉。我说，你等着吧，我就要找这孟起了。
于是我一家家的找了下去，到最后，得到的居然都是同一个答案，他们都去过，可是都没有消费。可我却有了可喜的收获，我居然在跟小姐说话时坦然自若了。方方没有忘记祝贺我，她说，你以后可以大大方方的去找小姐了。我笑着说，是啊，多亏了你。
我开着车，两个人都很沮丧，我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。方方无聊的看着街道。她说，我们去河边坐会儿吧。我说，好。我们来到河边，找了张长椅坐下。方方说，我想好了，等孟起一出现，就和他分手。我说，那孩子怎么办？她说，打掉，做一个无痛人流。我说，方方，昨天晚上，真对不起。她说，我已经原谅你了。
突然间，一股灵感涌上我心头。我拍着脑袋说，方方，你有没有想过这种情况，孟起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，他死了，被抛尸于这河里边。方方说，如果真有人杀了他，那可是做了件大善事，但谁会下手呢？我说，没准是他那个朋友，他两从前有矛盾，他怀恨在心。方方说，你在写小说吗？我说，也许我说的就是真的。
我站起来，叫方方一起走到河边。清澈的河水，碧波荡漾。我们低头搜寻，希望能找到孟起的尸体。水里什么也没有，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影子。我指着水说，你看，咱俩站一块，多像一对亲密的恋人。方方的一口唾沫吐在水面上，我们的影子被一圈圈涟漪所破坏。她说，这只是水中的倒影罢了。
方方的话让我垂头丧气。她说，你再好好想想，他们还会去什么地方。我恍然大悟的说，莫非，他们真去了落幕城？方方问，落幕城是什么地方？我说，天下最好的小姐所在的地方。方方问，贵吗？我说，当然，包夜起码也千把两千的。哈哈，方方笑着说，孟起肯定舍不得钱，不会去的。我说，方方，你要想清楚，当时他喝了酒，豪气冲天，一掷千金。方方开始焦躁不安，说，我们出发吧。
我开着车子带着方方，行驶在阳光明媚的大街上。方方的眼睛被太阳晒得眯了起来，手耷拉在腿上，很惬意的样子。我们就像一对去郊游的恋人。她喃喃自语，落幕城，名字还怪好听。我说，是啊，我也喜欢这个名字。
（完）
王陈贺杨赞赏
